0.9无限循环

【all克】overload(1.5)

#summary:我们各自为战,却殊途同归。

#想用一些新写法!

#能接受的话就往下看吧

一、

*一份审讯记录,编辑时间为三天前

A(审讯人员):我们调查了所有关于你的身份资料,你现在所用的身份来自一个失踪于“大灾变”初期的科研人员,你们挟持了他吗?

B(保持沉默):……

A:请如实供述,否则我们将对你采用精神刑罚。

B(艰难开口):我就是他。

A:请详细解释。

B:我当天遭遇刺杀,逃脱后遭遇污染,被迫躲藏。

A:为什么不回归“****”?

B:在当时的情况下,贸然寻求任何一个组织的帮助只会被隔离。

A(在光屏上记录):勉强合理。第二个问题,你和“**”做了什么交易?

B:没有。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A:和“****”呢?

B:我和他们没有交集。

A(沉默着翻看了来自上层的指示):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如何………

【该文件因某种不明原因被部分破坏】

二、

周明瑞不知道是什么势力盯上了他们,但黄涛的失踪无比明显的表明了他现在也岌岌可危。

有人在打探一个名为“愚者”的组织首领,开价一吨核燃料外加一艘小行星级探测舰。他在贝克兰德区的线人如此报告。至少对方并不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但这也可以解释为故意的迷惑,让他低估对方的信息获取程度。

这可太天真了,周明瑞想。

当然,那些赏金可不是白开价的———核燃料在这个重型核聚变装置还十分庞大,无法被装备在行星级舰艇的时期,核燃料始终是炙手可热的资源,这也是为什么垄断了核聚变发电市场的霍尔家族拥有令人眼红的巨额财产,甚至富可敌国的原因。而一艘行星级舰艇的价值也不是钱财所能衡量的。

“这个任务被贴出来的第一天,贝克兰德甚至五海上的势力们就沸腾了。”线人一向面无表情的报告也带上了一丝笑意。

“……”周明瑞甚至仔细考虑了拿自己去换钱然后卷款跑路的可能性,又觉得能拿出这么大筹码的势力也不是一个小二五仔组织头子所能比拟的,遂打消了念头。

“五海啊……他们最近似乎有所动作,“代罚者”们正和“值夜者”合作,准备联手打压。”周明瑞仔细回忆了最近收到的资料。

现在的他化名“夏洛克•莫里亚蒂”,混入了贝克兰德区的平民中,以躲避潜藏的危险。

“最近一段时间先不要有什么大动作吧,”周明瑞暗自对自己说,“保命要紧。”

但麻烦总是不请自来。

他推开了家门,屋内的男子抬起了头,冰冷的枪口对准了他的眉心。

三、

*一段残破的笔记,笔迹较为凌乱。上面被人用工整的字体做了批注。

我受不了了…我一定要把自己的经历写出来,不然我会疯的!

这是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

这里和想象中的机器人统治世界不同,试图给程序赋予“感情”的行为很早就宣告失败了,就连最后的尝试计划也再未被提起过。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那么热衷于有感情的程序?重现《黑客帝国》的惨案吗?

算了,好好活下去吧。

这就是你的秘密吗?不得不说你掩盖的并不怎么样,但揭穿别人拙劣的谎言可不礼貌。

如果有人问我“世界末日”是什么样的,那我想应该很少有人能描述的比我更精确形象了。

哭喊,哀嚎遍野,满街都是被失去视力的人所打碎,毁坏的残骸。或许,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下,人才会开始思考我们与兽类之间的距离。当然有人能够在这样扭曲的世界中保持残存的理智和自我,但迄今为止所有人都变为了只会撕咬,嚼食的动物,而那些真正的动物则远比人来的好,毕竟目前我还没有看到同类相食的动物。

但愿疯狂过后的死寂能带给人类些许安宁。

……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 旁观者清吗?希望我不是你眼中“怪物”的一员。

那座最高大的建筑倒塌了。

原因的话,大概是附近游荡着的“放逐者”太多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上层不忍心看到他们受难,于是赐予他们以死亡。

呵,说的冠冕堂皇。

很奇怪,为什么一个在现实生活中沙雕欢快的人,在自己的日记里却装作一副哲学家的嘴脸?

快乐和悲哀到底哪个是我的伪装?又或者它们都是“我”呢?

写下这段话时,那个我拼死从废墟中救出来的女人断了气,安详地陷入了永眠。

你到底在哪里……

明天前往鲁恩国。

谢谢你。

我不知道如何解释我现在所处的状态,但我似乎已经****了。(该段被涂黑)

呵,呵呵,这算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吗?反正现在的状态更有利于保护他。

平民区的人口应该已降到了百人以内,反正我走了这么久连条狗都没看到…

太安静了。

当你意识到一场持续了数月的喧闹骤然降下了帷幕时,你会不由自主地感到孤独。那些尸体已初步腐烂,一种酸臭味弥漫在空气中。

但更让我在意的是占据了所有我目所能及的平面的红色涂鸦。

算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太晚了。

(该笔记疑似由不同纸张拼接而成,边缘已磨损,有深深的整齐折痕,可以看出被精心保存了起来)

四、

阿蒙微笑着走进了亚当的办公室,拉开置于桌前的一张旋转椅,随意坐了下去。

亚当皱了皱眉头,“我并不记得我让你来这里。”阿蒙笑了,翘起二郎腿,“跟你分享些克莱恩的资料,看来你很介意?”“我不认识那个人。”尽管亚当迅速否定了,但下意识前倾的微动作和略微收缩的瞳孔都提示阿蒙对方在撒谎,

“那是谁,或者,是什么?”

但掩饰的很好就是了。并未在意对方的回答,阿蒙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说道:“首先,为什么要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组织开出这么高的筹码?倘若真的有势力得到了他们的消息,你打算履行承诺吗?”

“你应当很清楚,那个诱饵只为懈怠对方在大势力放弃搜寻后的心态。”

“不错的理由,如果你用的是'塔罗会首领'作目标而不是'愚者'就更有说服力了。”

亚当沉默,听着阿蒙继续叙述。

“很明显,你对于他们的情况有一定的了解甚至有过接触……那么现在的悬赏又用意何在呢?为了提醒,还是操纵?”

“……”亚当看着阿蒙一步步的推理,保持沉默。

“还有,极光会几乎同时开始了对'愚者'的追查…巧合?还是合作?提醒你们一下,现在黄昏隐士会名义上“是真实造物主”的敌对势力。作为好弟弟提醒你一下,如果你真的和他们有所妥协,别让那些激进分子发现,好吗?”

阿蒙当然不是这样想的。

我知道你有信息瞒着我,我可以不追究,但不要和极光会走太近。

阿蒙厌恶甚至痛恨极光会是众所周知的,当父亲在世时的左膀右臂“战争之红”和“水银天使”投入对方麾下时,阿蒙直接公开宣布了和极光会的对立。

树倒猕猴散,那位“造物主”匿迹后几乎所有“救赎蔷薇”的头领们都选择建立自己的势力,只有兄弟两人和那位副手选择留下重振家业。

“说起来,听说那个满脑子打打杀杀的家伙也有所动作呢……有趣,有趣。”阿蒙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亚当面色不改,待他走远后拿出一个皮质的小本子,默默书写着什么。

“时间线开始偏移,推测为新参数介入导致剧情进一步发生改变……”

一处地牢底部,被禁囚的人痛苦地睁开双眼,抱住了嗡嗡作响的头部。

片刻缓神后,他茫然地望向四周。

“我,我在哪……”

五、

亚当凝望着躺在白色病床上的青年。

他黑色短发柔顺地贴在额头上,平日里那对灵动的棕色眸子紧紧闭着,仿佛陷入了永不苏醒的沉眠。

亚当记得他的笑。

他很爱笑,听到自己开的玩笑后会忍不住大笑,看到自己为他写的小说后眼睛会不由自主的眯起双眼,平日里坐在窗前眺望远方时,嘴角也会微微上扬。

“为什么会这么爱笑呢?”亚当轻轻端来了一杯茉莉花茶,心想。

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喜欢喝茶。西湖龙井,武陵山大红袍,斯里兰卡红茶,来者不拒。当然,为了他的身体着想,亚当并未给他泡刺激性太强的那几种。

“北京人爱喝这种。”周明瑞笑着对他的心理医生兼男朋友说,捧起了泡着茶的盖碗。

那是个并不名贵的青瓷盖碗,亚当看着他的爱人用白皙的手轻轻托着它,吹了几下后举到嘴边啜了一口。

“怎么样,正宗吗?”亚当坐到了他的对面,扫了一眼他正在看的书。

“《人间风味》…嗯,写什么的?”

“食物。”

“菜谱吗?”亚当知道自己的小男朋友特别享受美食,并不意外。

“什么啊…”周明瑞小小吐槽了一下,“我在你心中就是这种形象吗?这是一本有关于食物的散文集。”

亚当并不觉得有什么区别,所以有些好奇的他选择和周明瑞一起看。

秋天,大草原上的羊肥了,此时去吃手把羊肉格外鲜美;高邮是水乡,野鸭子特别多,一齐飞时扑啦啦的遮天蔽日,还边飞边大声叫喊着同伴;那里有双黄的咸鸭蛋,炒米,有各种河鲜,对嘴吹能发出哨声的蚬子壳,贪官将修路的钱挪作他用了,只得把铺碎石的钱买来一堆蚬子壳铺在路面上,从远处看过去白花花的……

还有昆明。每到雨季,五花八门的菌子就上了人们的餐桌;那里的蒸锅鸡“最存其本味”,油淋鸡上桌前一勺热油浇下去,滋滋啦啦的,还冒着白烟;小蒸笼装的蒸菜,底下垫着的皂仁又甜又滑,好吃极了……滴溜溜的梨子论十卖,“离核面核”的大桃子,又甜又多汁;籽大核小的宜良石榴,街头叫卖的葛根和水果店柜台上用玻璃罐子泡着的木瓜,带着一股药味……

亚当安静地陪爱人看着,感觉文字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被作者用朴素的文字轻巧地消融在了平平淡淡的日子中。

就好像和一个阅历沧桑的人在路边的摊子上坐着,可以边吃点什么喝点小酒,也可以什么都不做,就那样慢慢地聊,无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英雄末路的悲歌,都在两人的小谈中溶解了,和着晚风一起被饮下。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亚当从未接触过这种人间烟火的气息。

他出身精英,从小经历的教育就是要干出一番事业,不败坏家里名声,尤其是不能和那些平民过一样的平庸人生。这些教育曾是他的信条,他排斥平庸与普通,致力要在社会上闯荡出自己的价值。

但那天他遇见了周明瑞。

这个温润的青年战栗着,恐惧地将自己抱成一团,蜷缩在角落里拒绝见任何人。亚当像以往所有患者一样,尽自己作为一名医者的责任对他治疗,但他宛如一只受惊的小猫一样,对一切张牙舞爪,却又显得如此无力。

所以,亚当边倒着茶边想,到底是我治疗他,还是他治愈我?

都一样的。

我们各自残缺了一半的灵魂拥抱在一起,我们即一。

四、

一面防爆玻璃墙平分了这个本就不大的房间。

红头发的男子靠在椅背上,身上破破烂烂的囚服也掩盖不了他的嚣张,“找我有事?”

周明瑞没有说话,轻轻地贴近红发男子,屏息凝神。对方仿佛感知到了什么,猛地坐起,似乎想从椅背上跳起,又重新倒下。

“你…你知道?”他压低声音道,按捺着冲动。

这是梅迪奇在玻璃墙后渡过的第十年。

起初的一年中,他会大喊大叫地让人放他出来;第二年,他除了不安稳的睡眠外便只是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思考着如何从这里逃出;第三年,第四年,第五年……他遗忘了自己,遗失了记忆,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少年对他来说很重要,要不遗余力地护卫他。

“带我出去。”梅迪奇凑近玻璃墙后的人,轻轻说,“带我出去,我跟你做笔交易。”

他凝视着对面的闯入者,手在空中勾勒出对方的眉眼,瘦小的身形和一对曾经温润如玉的棕褐眸子。

但是,周明瑞疑惑地看着他,“这个房间不是从未锁上过吗?”

那面墙碎裂了。

禁锢只存在于他脑内。

评论(2)

热度(166)

  1. 共1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