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克】overload (一)
#奇奇怪怪的玩意，烂文笔🈶️，ooc🈶️
感到不适请立即退出
#一篇丝毫没有科技感的未来paro+多重反转，有兴趣的可以揪揪伏笔哦！
#能接受的话就往下看吧
一、
周明瑞边接过ai机器人递过来的早餐，边听着每日早上的通讯播报。
“各位听众好，这里是0314号主持ai，今日是“大灾变”后的第三年，据卫星系统的统计显示，非洲和拉丁美洲等科技水平较为低下的地区人口密度已经大幅下降。迄今为止，被“大灾变”所波及的国家中五十个出现混乱和暴动现象，二十个国家进入无政府状态，中东地区由宗教信仰引发的冲突仍在升级，或将爆发战争……”
“滴”一声，通讯被关闭了。
刚刚咽下最后一口牛奶的周明瑞无奈的看向身边：“黄涛，把通讯打开。”
“有什么好看的？左右不就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战争，死亡，暴动……”黄涛无所谓的语气下深埋着疲惫与无奈“专心吃吧，说不定明天连口热乎饭都没了呢？”
周明瑞不再说话。
三年前，一场未知的瘟疫突然爆发，席卷全球。而科技极为发达的人类社会竟没有找到任何一种抵御它的方法。
它可以通过几乎所有途径传播，饮用水，供食用的动植物，甚至人们每日呼吸的空气，都成了它繁殖的温床。
不幸中的万幸，它并没有如黑死病那样带来了恐怖的死亡，但它夺去了所有患者的视力，世界陷入永久的黑暗之中。
周明瑞披上外套，摸索着坐进反重力推进器，将目的地设为附近的物资供给点。
为了节省些资源，他将飞行高度设的不高，从那些因饥饿和贫困而随意躺在废弃街道上的人头顶掠过。
“大灾变”爆发初期，那些上层阶级还能通过过滤的氧气和蒸馏水苟延残喘，于是那些平民便成了最庞大的的受害者与瘟疫源。
首批被感染者甚至遭到了人类社会的集体排斥，财产被尽数没收，流落街头，几乎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周明瑞的父母也是受害者，他们被强行隔离时，他刚刚过完十五岁的生日，正准备进入向往已久的高中，往后的人生便被这场灾难彻底扭曲。
但俗话说的好，上帝为你合上了一扇门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他遇见了黄涛，拥有了一个专属的秘密。
嘘。
二、阿蒙随手抬枪，射杀了一个试图制造混乱趁机抢些食物的贪婪鬼。响亮的枪声和肉体炸裂的声音宛如往沸腾的人群中丢下了一个手榴弹，炸起了无数哭喊声和尖叫声。
亚当微皱了下眉头“父亲嘱咐过，不要惹出大乱子，这会使我们在与阿曼妮西斯的谈判中沦为被动一方。”
阿蒙脸上的笑意是面罩所挡不住的“不过是些小虫子罢了……别把自己当成圣人，在你枪下丧生的人还少吗？”
“这是时代的选择。”亚当温和的声音不含丝毫波动。“能走到这一步的人，没有谁手上是干净的。”
阿蒙毫不掩饰地高声笑了一下“瞧瞧，这就是所谓的'救赎蔷薇'的一员吗？果然，追逐利益才是人类亘古不变的本能……”他四处游移的目光忽地停留在了一个人身上，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神色“嗯？”
几架无人机朝那个方向追踪了过去，悄然无声。
四、
身处人流之中的周明瑞并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他向往常一样挤到人群中，争取抢先领到为数不多的补给物资。但不知为何，那些人在他经过时总会不由自主地避让些许，使本就算的上瘦弱的他轻松了不少。
他跌跌撞撞地冲出来人群的包围，怀着抱着下周的口粮，内心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这次竟然有肉！
脑海中浮现了红烧肉的香味，他抱紧了被严严实实的捆扎好的袋子，快步走向停留在供给点附近的反重力推进器，想快点回家。
但转过一个拐角的短暂瞬间，黄涛的声音响起：“你被无人机监视了！”
周明瑞身子一僵，随即快速恢复正常。
“你先装作没事人，等到了天上我再干扰它，保准让它炸个粉身碎骨！”黄涛自信心爆棚。
此时，在宽敞的核聚变悬浮艇内，阿蒙正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几个光屏，推了推戴在右眼的单片眼镜。
亚当沉默地整理着和阿曼妮西斯的谈判筹码，斟酌着如何巧妙地运用语言技巧能将利益最大化。对弟弟不负责任的行为早已熟视无睹。
俩人都很清楚，对事务过于上心代表着对未来实权的争夺。亚当想要那个掌权之位，阿蒙就表现出一副游手好闲的公子哥模样，实际上是对他独揽大权的行为表示不反对。
让那些大人物你死我活去吧。
都一样的。
“有时候真不能理解你们为什么为了一个地位争的不可开交。”阿蒙双手枕在脑后，半感叹半示弱的说到“你们拥有的已经很多了不是吗？”
亚当将光屏上的文件翻到了下一页，语气依旧不见波澜地回道：“或许是父亲将你保护的太好了，阿蒙。那些没有或权力被抢夺走了的人你应该见过了很多，那就是失败者的下场。”
“夺权不为获得更多，而为保护已有的……”阿蒙低笑了一声，手在座椅的扶手上轻轻敲击着。
但随着一阵雪花和色块的出现，那几块光屏在短短几秒内就完全黑了屏。
阿蒙的神色凝重起来。
亚当瞟了一眼，开启了通讯频道对下属简单做了几个指示。
“有趣，有趣。”阿蒙说着再度推了推眼镜，但笑意不复存。
五、
“也就是说，你做的太过了，导致我们现在被列到了黑名单里？”周明瑞很头疼。
他上次这么无语还是在上次。
黄涛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本来想操纵它失灵自动坠毁的，没想到它的控制系统如此顽强，只能强行自爆了……”
周明瑞揉了揉额角，摸索着站起身来，作为罪魁祸首的黄涛当然是尽职尽责地扶着他。
折腾完这一下，饭点早过了。
人是铁饭是钢，脱下外套的周明瑞直奔厨房。闻闻厨房内飘出来的饭香，黄涛不由得感叹就算失明了周明瑞的手艺依然很好。
菜上桌后，两人相对而坐，一时无言。
“快点吃，待会儿要迟到了！”周明瑞催促着还在狼吞虎咽的黄涛。话一出口，他又觉得不太好，气势逐渐减弱。
干饭的黄涛也好像没有听见似的，把碗丢给了家务机器人后大大伸了个懒腰，把周明瑞环在胳膊中，揉揉蹭蹭他头顶软软的发旋。
“干正事！”周明瑞大义凛然地拍开了咸猪手，开始听收到的新消息。
黄涛撇了撇嘴，和周明瑞一同搜集起了需要的资料，认真处理起事务来。
阳光透过玻璃窗打进来，照在了小周那柔和的面庞上，少年紧闭双眼，全神贯注地听着资料，就像是正在午酣的小奶猫一样，没有攻击力。
他好像在发光，黄涛想着。
六、
周明瑞亲眼见证了一次谋杀。
不，不是谋杀，因为凶手的手法很粗糙，没有一点技术含量。
但在这个人人自危的瘟疫初期，死人是再常有不过的事了，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人因为找不到回家的路撞死在什么东西上面，又或者从高处坠落，粉身碎骨。
杀人犯将滴血的刀抵在周明瑞的脖子上，逼他闭嘴。
这件事便不了了之，除了他以外没人会说出去。当黄涛从蜷缩在房间角落的少年揪出来前，他已经做好了死去的准备，因为他是不可能活下去的。
他知道的。
黄涛听了小周用细若游丝的声音说出来的“赴死准备”时，什么都没有说，将受惊的小孩一把搂入怀中。
黄涛想，要不要告诉他一个秘密呢？
周明瑞想，那个秘密不能告诉他。
他知道他爱自己。
血泊和缩成一团的“目击证人”，黄涛想，小孩不会有心理阴影吧？
但当黄涛用沾满血迹的手抱着他时，小孩颤抖着，啜泣着，用微弱的体温温暖着黄涛。
别担心，他说，坏人走了，我没事的。
我有个秘密，他对小孩说，我能看见你。
周明瑞猛的抬起了头，抓住了他的手，恳求他教教自己，怎么找回失去的视力，他想找回被强行带走的父母。
但这是一个秘密，不能说的秘密，黄涛想。
于是他温柔地抚摸小孩的头，告诉他我会做你的眼睛。
秘密。
嘘。
七、
阿蒙听着逐步接近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地问了一句“找到了些有趣的资料，要看吗？”
亚当在五六个光屏前坐下，“姓名，周明瑞，父母为第一代'放逐者'，曾化名克莱恩•莫雷蒂，疑似组建了某个秘密组织……”他转向阿蒙“这样的人虽不多，但比比皆是。你想要说明什么呢？”
阿蒙高声“啧”了一声，将手头上的资料迅速关闭，缓缓走到了玻璃窗前眺望着下方的人群。“我还以为你和我是一样的…算了，当没这回事吧。”
亚当沉默地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间。
阿蒙扣了扣单片眼镜，激活了耳麦：“准备反探测式推进器，我十分钟后出去一趟。”随即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间。
此时的周明瑞正戴着面罩，斗篷掩盖了他的半边脸。一名墨绿眼眸的黑发男子迎了上来，边走边低声和他说：“我们的地下基地正在被不知名的势力地毯式搜索，大家就暂定为这里。”
“嗯，做的很周到。”周明瑞随口夸奖了一句。“塔罗会”是他一手组建的秘密科研团队，成员们大多来自不同的势力。在每周的线上例行会议外，还有一次线下聚会，重要的成果和下一步的研究安排，大家都会放在这里交流。
目前，资金支援主要依靠身属上层贵族的霍尔小姐，他们家族基本垄断着核能发电的供应，暗自默许了长女的行为。在上层阶级中，投资一到两个秘密组织是极为正常的事。除此之外，他们开发的新型空间跃迁式推进器也被装备到了塔罗会自有的小行星级作战舰艇“惩戒天使”上，成为他们暗中培养的“杀手”。
“可惜了，空间跃迁式的引擎对舰艇质量要求很严格，不然科研设备都可以直接搬到那上面去……”当时“惩戒天使”竣工后，黄涛边赞叹于这完美的暗杀执行者边絮絮叨叨地惋惜着。
“还不如直接在身上绑个推进器呢，这样就能像那些上世纪的网络小说一样学会主角专属技能——传送！”周明瑞冷嘲热讽，对他鸡蛋里挑骨头的行为表示谴责。
“你什么时候看的小说……”黄涛嘀嘀咕咕，又被周明瑞拉着去“惩戒天使”内部参观。
当然，舱内并没有任何装饰物，装潢也一切从简，因为这对于盲人来说没有必要。听黄涛描述，内部上下都是灰色的，没有任何突出的尖锐物品以避免在加速状态下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尽管力场操控技术在舰艇上的运用已经趋于成熟，但加速状态下，惯性仍会使舰员
短暂的失去平衡。
黄涛陪着周明瑞走过一个个分舱室，在舰尾的玻璃穹前停下脚步。
去透过玻璃听一下万籁俱寂的回响吧，孤独的旅人。
周明瑞抚摸着冰冷的玻璃幕，黄涛在他身边仰望着璀璨的星河，一时两人都无言。
来自亿万光年之外的辉芒或柔和，或明烁，在周明瑞没有焦距的温柔棕眸中点亮了群星。玻璃幕墙没有灯光，来自宇宙的乐声便轻轻萦绕在少年身边，他有种难以言明的遗世感，黄涛想。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黄涛突然来了一句。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周明瑞不知所然，随口接了一句。
“你读过？”黄涛貌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初中学过。”周明瑞没有继续讨论下去，转而问“星空是什么样子的？小时候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过星空。”
“…更璀璨了，也更冷清了。”
“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愿意陪我一起看星星？”周明瑞笑着转向黄涛。
黄涛凝视着他，什么也没有说。
八、
距离地面三千米高，是周明瑞故乡海拔最高的地方。
他曾经将周明瑞环在胳膊中，一起沉默地观看着青藏高原的纪录片。“我们给那里起了个名字，叫'世界的屋脊'，”周明瑞笑着对他的外国男友介绍道“和位于海南最边缘的'天涯海角'一样，人们出于它的高度，认为是它撑起了整片天空。”
“但是，天空并不能被撑起，青藏高原的高度也远远不及渺远的蓝天，不是吗？”阿蒙对人类的自欺欺人表示不解。
“一个美好的称谓而已。就好像每个童话故事的结尾，总有一句'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永远'。但难道他们真的能永远生活下去吗？作家们的憧憬罢了。”
阿蒙凝视着他的小男友。
电视上的纪录片仍在播放着，神之子看到了从冰冷的冻土中破土而出的雪莲；在绝壁上建巢的大鹰，顷刻间长啸一声，冲上云霄；看到了斑斓华美而又纯净无比的冰川与倒悬的冰柱；还有源于各拉丹冬峰的
蜿蜒长龙——扬子江。
原来这就是他留恋的故乡吗？他的人性，他的世界，那消失在末日中的尘封历史。
阿蒙在旧日遗民的梦境中读到了一本小说。
《消失的地平线》，听起来跟非凡有关，于是阿蒙就耐着性子读起了它。比起看无关紧要的小说比起来，唤醒“愚者”先生的任务无疑是紧要无比的，但阿蒙认为偶尔更多的了解一下他将来“顶头上司”的世界也并非不可饶恕。
跟普通的言情小说没什么区别。
阿蒙对于小说开端的评价如此。
让他第一次感到疑惑不解的，是那本书的结尾。明明那个闯入者和单纯的女孩已经做好了远走高飞，一起度过余生的准备，读者也准备好了看一个老套的童话故事结局，为什么要设置这种变故？
他和克莱恩，不，现在该叫周明瑞，讲述了这个出乎意料的结尾，得到了男友一个疑惑的眼神“你不是经常抱怨那些过于老套的故事结尾吗？”
阿蒙动了动嘴唇，最终一个字都没有说。
他要怎么说，自己讨厌的并非一个温馨美好的童话故事，而是那种命中注定般的结局？
王子和公主最终会永远生活在一起，这不合理，但它符合了小孩子的美好想象；一对恋人经历无数坎坷，最终走到了一起，这难道不合理吗？
不合理，他单纯又现实的爱人说，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变故：一场车祸，一种无法治愈的绝症，一道难以弥补的隔阂，甚至单纯的理念不合，都能轻易拆散一对相爱的人。
阿蒙无言以对。
“假如没有那些复杂的因素呢？假如他们彼此倾心，不在乎那些呢？”
周明瑞被爱人的急切追问逗笑了。“假如命运注定让他们走到尽头，那么无论是什么都无法将他们分离，即使是死亡。”
“假如你能永远永远活下去呢？你会离开我吗？”
“我不知道，阿蒙。但假如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想，我们也会用最完美的姿态互相告别。”
阿蒙见过。
他曾于宇宙中无数冰冷的星球中，眺望蔚蓝色的那一颗。
“家园”。父亲这么称呼它，那个女人这么称呼它，“愚者”先生笑着，轻声告诉他。
他没有家，天生的神话生物不需要一个庇护所，更不需要勇气，牺牲和爱。但那个人类很喜欢，在他编织的无数色彩斑斓的梦境中，总会有一个“家”。
有时候是很多普通人热热闹闹地生活在一起，有的时候是他和另一个人平平淡淡地过着每一天，有时候干脆就是一个人住在公寓的小房间里，狠下心来养只猫猫或皮毛柔软的大狗，抱着它边嚼零食边看新闻。
如果没有经历这一切，他会不会始终是那个温柔的普通人？
这个想法开始浮现在脑海中的那一刻，阿蒙就意识到天尊在动摇他唤醒克莱恩的意志。虚幻的呓语声日日夜夜在他脑中回荡“让他睡吧，他太累了，让他继续在梦中过上想要的平淡日子吧……”
阿蒙笑着捏了捏眼眶。
不，这才不是克莱恩想要的生活。
即使一切重来，相信这个疲倦的旅人仍会牺牲一切，包括自我，只为了让那些平平凡凡的人都能拥有一个“家”。
因此，他必须将他带走。
我们需要他，我们不得不唤醒他，我们爱他。
我爱他。
秘密，嘘。
九、
“愚者”先生听上去状态不太好的样子……
敏锐的少女捕捉到了他淡漠语气中的惊慌，有些担忧。
周明瑞揉了揉额角，主动宣布了本次塔罗会的结束。走出基地的那一刹那，他冷漠，高高在上的面具被短暂的粉碎了，用最快速度奔向推进器的他丝毫没有察觉到来自另一人的注视。
黄涛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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